话自口头脱了,陈夫人心头发紧,立马移步近前:“不瞒兄长, 我怀疑她回秦府之事, 别有居心。”
“二妹, 那始终是你的孩子, 莫要这般度量于她。”秦大将军目光渐深。
“在我心里, 我只有筝儿一个孩子。她与她那阿兄, 充其量算奸生子!非我所愿!”陈夫人压抑着加重语调,险些将嘴皮子咬破。
想是惊悸过了头, 平素极少显露情绪的人, 此刻却如将要失控的兽。
“这便是你当初一定要杀人灭口的原因?”秦大将军也有些动怒,这份怒中,少不了被骗的愠色。
她买通人纵火轼夫, 转头却对他们扯谎,说是下人蓄意为之。
直至今日,他都忘不了火场之中那具焦黑的尸体,更忘不了家中老母在听闻一双孩子被拐后的悲痛情状。而母亲之所以癔症加重,也与那场惨事脱不了干系。
再想他秦府,素来是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,却不想有朝一日背上人命,亦对两个孩子有天大亏欠。
且这份亏欠,还不仅是那两个孩子的生父之死,更是他们虽知真相,却不得不隐瞒的行为。
秦大将军眼底肃黑:“而今檀儿已归秦府,也唤得你一声姑母,你既有负于他们兄妹,便该当赎罪才是。”
赎罪?陈夫人发自内心地冷嗤一声:“若她根本就晓得所有的事,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呢?若她还会动手对付筝儿呢?孰轻孰重,届时兄长会如何分辨?”
“二妹,慎言。”秦大将军敲了敲桌面:“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,那名恶仆,是德儿眼看着处理了的。”
稍作停顿,他又正色道:“但就事论事,若那丫头存心报复,我自然不会放任。可倘她并无那等意思,你眼下所说,皆是恶意揣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