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檀识数,提着脚后跟悄没声儿地把食盒放在毯子上,再斜签着坐了点椅子,谨慎得像马上要见公婆的新妇。
见她老实,韦靖也便放心地去外头守着了。
正厅与这头也就隔了一道花罩式的扇门,沃檀全程大气不出,那头飘来耳边的话便听得更真切了些。
更惶论,有她关注的字眼。
沃檀摒着息,听正厅谈论的话语里头又是陈府又是东宫,没得勾她心神。
安分归安分,但安分地偷听,谁又能说她在捣乱?
这样式的心神趋势之下,沃檀抬了屁股起身,心安理得地去了隔门后头。
她附耳听了几声,越听,这心就再难平静下来。
乖乖,听这俩人分析局势,拣计设障,那陈府岂不是时日无多?
还有这病秧子王爷,城府深她是知道的,但眼下这么一度忖,说他手眼通天也不为过了。
沃檀越听越来劲,越来劲越激荡,却不料激荡过了头,有道气提至半途,脱口变作一声嗝。
单听这声嗝,活似她方才吞了满桌子饭食。
响亮至斯,隔壁厅一道肃穆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什么人?”
沃檀捂住嘴,听那头沉默了下,再是景昭的声音:“万里,去瞧瞧。”
他这声腔比昨儿还淡,像要冷掉的水浇注在沃檀心上,凉嗖嗖地招风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