舀起一勺露汁,沃檀再问道:“宫时头那位冯公公跟我们门主是什么关系,跟你们……又是什么关系?”
“他曾是杨门主的面首。”五皇子答得极快。
恰逢沃檀嗦了口南杏露,当即被苦了个酸眉皱眼,一股浓浓的药漆味儿把她眼泪都倒逼出几颗来。
正是眼眶泛光之际,一沓叠好的巾帕推了过来,沃檀汪着眼便拿起来掖了掖眼,顺便擦了擦嘴。
就算这样,也不耽误她紧着追问:“那冯公公对我们门主……有怨?”
五皇子淡定许多:“杨门主是什么样的人,你应当也清楚。国未破时她便是个猖狂不拘的公主,见得俊美郎君生了抢夺之意,便不惜取人。。.妻儿性命,将人拘到身边当玩。。.物。那般视人命如草芥,纵是个菩萨脾气,也要被她逼成阎罗。”
沃檀唏嘘归唏嘘,却也立马忖度起来。
这样推看,那冯公公也是门主身边人,只不知他今儿去六幺门里头吹了什么邪风,往后……又会如何对付门主?
混思之中,她终于没控制住,往旁边觑了一眼。
主位之上,景昭正耐心烹着茶。
他做这事极有条理,注水滗汤都有条不紊,且手背骨络流畅,收时隐没,展时如弦,煞是养眼。
但沃檀俗人一条,眼下也无心欣赏他泡茶的手法及雅姿,心中暗道除了那冯公公外,这病秧子王爷会不会把那卢长宁也给策反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