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已是黄昏,屋子里的视线开始发暗,方才那么长的一番话,近已拼光乌渔所有力气。
眼见墙角的最后两束日光被阴影轧住,乌渔的呼吸,也一点点开始收紧。
他闭目跌坐,眼皮逐渐耷拉下来,浑身无力。
正值绝望之际,忽见一粒药丸“咻”地自门上窗栏弹了进来,正正地,落在他手边。
……
夜幕彻底暗下时,沃檀回到了住处。
彼时景昭安排完手头的事已有一段时辰,见她晚归也不问什么,唤人热了饭菜送来,与她一道用晚膳。
期间沃檀心不在焉,好几回咬着筷尖,若有所思。
邀他共浴?可睡都睡过了,好像没什么新意?而且……他好像已经洗过了。
沃檀蹙着眉尖。今天她一定是太累了,居然想不出什么花样来。
用完饭后,景昭手持书卷,坐在椅中静心翻阅。
沃檀看得有些着急,心道他莫不是真打算在这寨子里头住下去?真那样的话,想来要不多久,他这原本锦衣玉食,原本坐拥高堂华府的王爷,可就要变成耕读的泥腿子了!
越想越按耐不住,沃檀走去景昭旁边,挠了挠他的手臂。
景昭嗯了一声,目光询问。
沃檀:“我要坐。”
想是她在他跟前蛮横惯了,乍听这么一句,景昭还以为是要跟自己抢椅子,便欲让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