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桩桩一件件串连下来,说得好听是多谋善断,聪明绝顶,说不好听,那就是老谋深算,步步为营。
手被擦干净了,爽适得可以直接拈东西吃。
沃檀抽了碟果脯来嚼,间中瞥了景昭一眼,半晌得出个结论:面如冠玉,比鬼还精。
要脑子不够用的人跟他作对,怕不是要被算计得团团转,被吃剔得骨头都不剩。
寨子里的人多了些,外头的动静也就热闹起来。
不知是在张罗着什么,来回奔走的人各自对着话,苗语跟官话掺在一起,冲淡了些愁云,反揉出一股子热闹的错觉来。
有人敲门,给景昭呈了卷什么东西来。
景昭拿回桌旁,见沃檀以手托腮,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走近,便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尖。
她不肯就范,扭头避开。像只忽冷忽热,喜怒无常的猫。
景昭知她心性,捻了捻指腹,也不觉失落。
摊开纸质粗糙的卷面,景昭一行行地扫视着。
沃檀半个字符也抡不懂,在旁无聊了会儿,踢他凳子:“你是不是早猜到这墓穴有怪,也早猜到有人会安排偷袭?”
猜到她在想什么,景昭接口道:“既领要务,少不得预先设想些意外情形。若说猜,实则赌的成分更大些。”
又是沉默了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