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她再三坚持,景昭也知她性子,只能和衣躺去了榻上。
事隔多日,二人再度同床共枕,然而那个动辄对他搂抱亲蹭的姑娘家,此刻正举着只草编蜻蜓,看得眼也不挪。
景昭也随她看了会儿:“喜欢这物?”
沃檀翘起腿来,噗哧笑了一声才答他道:“小的时候,我阿兄也会编这个给我玩。但他手艺差,编出来的东西总是四不像,丑得我可嫌弃了。”
景昭侧头凝睇。帷帐之内,她眼底有着幼时记忆的缩影。
除开草编蜻蜓这样的东西,还有骑大马。
沃檀不算是个懂事的,别人有的攀比之心她一个不缺。是以眼见旁的孩子骑在父亲肩头,她便也向阿兄提了要求。
犹记得那时她登了高,兴奋得直欢呼,还拍打阿兄的头和肩膀,让阿兄带她去大街上玩。
阿兄虽比她高,身子骨却瘦得很,她又是个顽劣好动的,哪里架得住她拱来拱去?故而不过腿一发软的功夫,兄妹俩便齐齐摔在地上,她脑门儿都给掸破了。
听她说起往事乐不可支,景昭心口隐痛。
烛光被弹熄后,帐中成了昏暗的地界,入目漆黑一团。
女体的发肤之香绕在鼻端,同榻的姑娘想是累了,睡得鼻息咻咻,清酣绵长。
景昭侧了侧身子,展开臂膀,将人缓缓收进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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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风晴日和,青云空渺。
晌午过后,寨中老族长来看过景昭的腿,二人坐在廊中的曲栏之上聊着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