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下那沉甸甸的银袋子,沃檀往茶馆外走去。
便在她离开后不久,三言两语间,景昭便将话头转到了要打听的事情上。
问的,便是那美仙楼的容影姑娘。
而如秦元德在美仙楼所探,那容影姑娘离了美仙楼后,嫁给了这泰县一位文姓公子。
提起这事,茶馆掌柜侃侃而谈:“那文公子啊,原也是我们这县里一位风流俊俏哥儿,却对那容影姑娘一见付心,先是将她包了下来不给旁的客人碰,没多久,又起了给她赎身的心思。”
景昭拂了拂身旁的长凳:“老人家,您坐着说。”
掌柜道过谢,扶着茶桌子坐下后,又指了指西侧某个方向:“为了给那容影姑娘赎身,文公子退了原定的指腹亲事不止,还跟家里头决裂,且以正妻之礼待那容影,真真是将她看得比眼珠子都重。
按这掌柜所说,原本痞劲十足的公子哥,后来为了将养妻儿,在坊市开间书画铺子当了个小掌柜,镇日里跟人荐物赔笑,早前那点纨绔子弟的风流劲儿收敛了九成九。
赎身的事秦元德已有所闻,对这些倒没怎么放在心上,可接下来这掌柜却悠悠叹道:“怪不得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呢,就是可惜了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?”听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,秦元德赶忙追问。
老掌柜面带憾色地摇了摇头:“可惜他们养了觊觎主家钱财的恶奴,把那宅子一把大火烧成了灰,听说一家四口谁都没能活下来。啧啧,那容影娘子才刚出月子不久,也真是造孽。”
一番话说完,这处空气凝滞了下。
片刻后,秦元德眉头皱起:“死了?”
“可不是?”掌柜也跟着他大惊小怪起来:“但说来也奇怪,按说那会儿该是开铺的时辰,文公子却罕见地没有起床。而且那把火势烧得极快,都没怎么听见里头的人呼救。怕是刚起火不久,就全都给闷死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