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室清寂中,沃檀微微鼓了鼓腮,交握的手心也被指甲刺深了些。
片时之后,听得景昭好脾气的笑声:“却有此事,但与那舞伶只是晓谈音律罢了,并无轻薄之心,更无唐突之意。坊间传闻素不可信,太子素来沉潜通透,想是近来追查那鬼功球之事甚为辛苦,才让这些流言入了耳。”
太子目光微闪。
不待再提及这事,景昭侧了侧身,主动延续起方才的问话。
他注目于沃檀的环髻之上:“这位姑娘,你所路经的那处巷落是在哪条街上?又是于几时拾到的?”
“回王爷的话,那处巷落位于东关街,民女约莫未时两刻捡到这东西的。”沃檀答道。
果然是东关街。
景昭笑意温雅,声腔温沉:“那再请问姑娘,是因何会路经东关街,又因何会到了那巷落?”
沃檀抿了抿嘴:“民女所住的地方也在东关街,离那巷落并不远,当日去时,是为……民女养了只雀儿,刚好飞到那巷落里头,便跟着去寻了。”
养了只……雀儿。
旁人乍然一听,还道是姑娘家贪玩才喂了只真雀儿作耍,可这话入了景昭的耳,当即便成了个狎昵的比喻。
也不知是她存心这样说,还是那杨门主故意教的,意为言语羞辱于他。
景昭眼底滑过一簇认栽的笑意,再提了提眉梢道:“那姑娘又是如何知晓这物什,需递呈东宫?”
这通问话沾着不能再明显的质疑。太子眼皮瓮动,当即警惕地瞥了景昭一眼。
景昭仍未问完:“寻常百姓若拾得这奇异之物,头个反应便应是拿去当铺沽价,姑娘却立时上付……莫不是家境富庶不缺银两?还是原本,就与东宫之人有些牵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