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觉得有些丢脸,沃檀干脆趴去景昭肩头,将眼泪鼻水一股脑蹭到他衣裳上。
“骗子!”
“嗯,我是。”
“恩将仇报!”
“是我居心不良,莫要气了。”
她声音委顿,哭腔沉郁,像要在他心间挖上一条潺潺溪渠。
一个哭一个哄,多么温情细腻的场景。这若给人见了,还道是哪家小夫妻小打小闹斗嘴之后的情趣。
然而正值贴耳亲昵之际,一柄冰凉的利刃抵上景昭后颈,怀中之人语气骤转:“不动你?真当我傻!”
勾着脖子的手松脱,沃檀慢慢退出景昭怀中,直勾勾盯住他:“你或许不知,我最恨别人骗我。”
景昭默了默:“真要杀我?”
性命受制还这般沉得住气,沃檀眉眼尽是狠戾:“废话!”
景昭问:“不怕你阿兄有事?”
“少唬我了,你身边那个武功再高,可能会伤他,但绝对捉不住他。”沃檀手腕发麻,字腔中的得意劲儿清晰可闻。
景昭提了下眉梢,眼中撞起些细碎且古怪的光。
他敲了敲车壁,马车应声而停。
“掀开车帘看看?”
沃檀不信邪,一边暗啐他装神弄鬼,一边拿脚蹬开帘布,这才发现不知几时驶到一片空旷之地,且后头,还跟了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