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呼拉拉跑过去,于半途遇着那英勇的驯马之人。陈宝筝胆子小但眼力好,张望着认出那人后,立刻又讶又喜地扬声唤道:“舅父!”
在陈宝筝激亢的唤声中,沃檀看向来人。
着身甲戴臂缚,前额开阔,浓眉刚毅。笔挺的腰板不难看出是习武之士,而面上皱纹形成的沟壑,则可看出其年纪应在五旬左右。
“是秦将军。”胡飘飘在旁低声:“他去年底领兵对战北齐,应该是刚班师回朝。”
秦将军?沃檀扫了两眼,便是在公主府跟她打马球那个,秦元德的爹?
“舅父几时回的?”陈宝筝近身忙问。
见了外甥女,秦将军的面色才和缓了些:“今日刚回,准备往东安门去,正好路经此处。”
为将多年,注意力比常人要敏锐许多,察觉到视线后,秦将军很快瞥向沃檀与胡飘飘。
尸林血海里走出来的人,如炬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施压感:“她二人是?”
“是六、”陈宝筝正想说六幺门,却被一道绵柔的声音急急打断:“是武行请来保护筝儿的!”
插话的是被仆婢扶着的陈夫人,经了方才惊马的阵仗,她已然吓得面色煞白,浑身瘫软如绵。
然而秦将军何等洞悉,立马冷哼道:“我早便说了,江湖门派行事诡诈素无底线,里头一个个都是心术不正之辈,让你们莫要与他们来往,到头来你们还是没有听我的!”
被当面骂心术不正,沃檀与胡飘飘俱是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飞了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