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

她心里才升腾起些异样的怪情绪,身旁的人已捏了捏她的手心,接着展臂将她收进怀中。

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肩,想说自己并不害怕,可当他独有的气息降落在肌肤上时,她又突然觉得心里荡然一空,只想伏着不动。

……

一棺,一坑,一捧黄土。

唐氏的发丧很简单,烧了烛纸,人便下葬了。

突逢丧母,卢小郎君像被抽了魂灵,人如泥胎木塑一般,肩头都抬不起来。

沃檀愁大了头,躺在葡萄架下想着该怎么安置卢长宁。

正想得郁郁无解时,景昭回来了。

他手里端着个深口的瓷杯:“适才听到巷口有人喝卖,便赊了一杯来,你尝尝。”

沃檀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,满足地咂摸了下:“好甜,这是什么?”

“荔枝饮。”景昭说着话,抬手欲要替她拭净嘴唇边的余渍。

沃檀不让他擦,而是伸臂巴住他的肩,再仰起头来,将那点儿湿渍全蹭去他下巴处。

好端端被挨花了脸,偏作怪的人还一脸坏笑。景昭不由拿手指轻轻磕了磕她的眉心,也是无奈地笑开来。

沃檀挠了挠景昭的手臂:“我想吃荔枝,真的荔枝。”

景昭点头:“好,我迟些去买。”

“你哪来的钱?”沃檀故意问。

“我可替人拟信。”景昭笑意清渺。

沃檀睫毛扑闪两下,正想说些什么时,蓦地捕捉到一道低沉的,波动特殊的鸣唱。

她略晃了晃眼,便见了栖在邻人瓦片上的黑眉柳莺。

再仔细分辨下发出的声音,知道是在召她回门派,且是急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