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想着,心头鲠意触底反弹,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等她自醒开窍,怕不是猴年马月的事。
景昭兀自苦笑不迭,收起琴来,挂回了墙壁。
天角渐沉,二人回到卧间用完晚膳,沃檀蹲在地上逗了会儿猫,转头发现景昭拣了本书在看。
他看得入迷,两眼注目于书页之上,心无旁骛。
许是方才擦洗过的缘故,这会儿他颈下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,露出玉白清削的锁骨,交织的眼睫在烛影点缀之下,仿若翎鸟栖止。
看了会儿书,他伸手取了茶盏来喝。
刚泡不久的茶,还冒着热气儿。他吹开茶叶,浅缀两口。
很早前沃檀就发现了,他喉结处有颗很小的痣,这会儿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,却催得她喉咙生津,渴得很突然。
应当察觉到有一动不动的视线贴在自己身上,在放下茶盏的那刻,景昭略一侧目,袅袅睇来。
就这么一霎,沃檀被勾得眼冒金星,亲昵的想头才在心里冒了芽尖儿,人已经旋身过去。
鼻撞着鼻,颊贴着颊,沃檀的身子崴过牀头,腰身软得不可思议。
景昭的门齿不是头回被她撞到,可这回沃檀却不只是啃咬,她下颌微张,叩开他的唇……
白日里积存下来的情绪,顷刻间抽丝一般褪了个干干净净,景昭拿着她的腰,把人拎进怀中坐着。
一点明月窥于廊芜,几片星子时隐时闪。
雪猫窝在地上,用前爪托住颊肉,不知所以地盯着榻上看了许久。直到两团影子分开,它才站了起身,百无聊赖地钻出房门。
跃上院墙走了几步之后,雪猫蓦地偏了偏头,朝乌七麻黑的某个地方“喵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