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份奇怪才起,几人的余光便见了些窸窣动静,是值守在外围发来的信号,表明沃檀已然出现在十里之内。
景昭眉际微动,抬起眼道:“万里与那沃南交过手,若被察觉恐遭他认出。换旁的人跟着,另外,着人好生查一查那陈夫人。”
这厢的吩咐才落地不久,乌渔该是出门没烧香,在五里之外被沃檀给逮住了。
“乌左使?”沃檀拦住他,语气不善道:“你在跟踪我?你知道我住哪里?”
知道,不仅知道她住哪里,还知道她现在吃雷公屙电闪,胆子大得天都顶不住。乌渔这般腹诽道。
这小毒、小姑奶奶真不是盖的,他一时不知该说她撞大运还是倒厚霉,竟然跟王府那位有了牵扯。
按说看在同门的份上,他该稍稍提醒她一句半句的,可心腔子里头忖度忖度,还是觉得自己小命更重要。
这般想着,乌渔在心里送了句自求多福,脸上却挂着笑,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只是碰巧经过,绝对不是在跟踪沃檀,也不晓得她住哪里。
幸好沃檀被心事缠弄着,也没什么精力跟他死磕,盯着多问了几句就把人放走了。
回到家时,景昭已然熟睡。
沃檀脱了鞋和外裳,打了个滚把自己塞进他怀里把玩着衣襟,怏怏不快。
她在外头走了一趟,身上的味道像滚着露水的荷叶,挟着些许凉意的味道绕在景昭鼻底,令他想起方才得知的事来。
无亲呵护的三岁小儿街头行乞,却被人牙子以食诱之,卖入富绅府中为奴,且生生被烫下府奴纹印。
怪道那日问起时,她会那般大动肝火,那般憎人欺骗。
他原以为这披针纹会与她身世相关,却怎料,牵出这桩过往。
被冗乱的心绪驱使着,不由抬起手来,抚了抚她的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