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她们的目光,沃檀瞥见位身穿云黄裙衫的姑娘,正朝戒备森严的地界行去。
是在宫里见过的那位国公府小姐,苏取眉。
有人哂笑了下:“也就苏姑娘有那等荣幸了,毕竟人家可是为王爷母妃守了三年孝,还年年去做法事呢。”
“什么荣幸?不要脸罢了。”陈宝筝嗤之以鼻:“平日里装得多清高,还不是一见男人就巴巴地挨了过去?”
陈宝筝心情不佳,面色不虞,说话自然也就冲了些。
太子眼疾未愈,因而今日未能出席这马球会,她心里纵是再想改道东宫,然而这到底是公主府,她没有说走就走的胆气,便只能憋着心头的不快留下来了。
幸好她到底是未来太子妃,今日拥上来巴结的人不少,赞赏穿着打扮的有,恭维仪态气色的也有。好听话儿潮水般涌入耳朵,倒也令她颇为自得。
这不,方才奚落苏取眉的风凉话才刚脱口,便有人瞧着时机跟上来,与陈宝筝一道说起苏取眉的坏话来。
来来去去,不外乎是嘲弄苏取眉痴恋那九王爷,沉溺于单恋之中。且她虽做尽情深之事,却也不得那位亲王垂目,最终打动的,不过是自己罢了。
既是冷嘲热讽,用词难免刻薄。
胡飘飘漠然听了会儿,与沃檀讥笑道:“瞧见没?这就是高门贵女,外人还道修养多高,还不是爱品头论足,与人恶言相加?”
沃檀对这些兴致缺缺。昨夜残留的醉意本就未散,刚才赶路走得急,这会儿她更是有些头重脚轻,只想快些下值,让她好回家睡大觉。
这头沃檀无聊枯等,那头,苏取眉已经到了围屏之外。
然而她的求见,却并未得到允可。
众目睽睽之下遭拒,苏取眉有些难堪地掐了掐掌心,仍是上前与韦靖道:“这是我前几日得的古方,对王爷胃疾应当有效,烦请替我转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