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

果然在匕首完全脱离掌心后,沃檀便木木地眨了两下眼,接着向后一仰,阖眼睡着了。

她从来不会平直地躺着睡,要么蜷成一团,要么就抱着被盖或头枕。这般睡姿多半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,联想到她幼时的行乞经历,那么最大的可能,便是因冬日露宿,无瓦遮头而形成的。

景昭立于榻前,目中明灭不定。

乌渔查到些新的眉目,曹相孙女之死确与那南堂主有关,而适才,他又在她身上见得那红玉髓……

若他不曾记错的话,那红玉髓,是旧朝皇室之物。

榻上之人长长地吸了口气,嘴里嘤哝着什么,睡相开始不安稳起来。

见她挣扎着似想掀开眼皮,景昭躬低身子,伸手在她背后上下抚弄。

她很瘦,两侧脊骨嶙峋且单薄。抚弄间景昭的手难免经过腰肢,那截腰,怕更是细到双手可掐的地步。

唇间溢出小阵咳嗽,动静被景昭压得很低。

千头万绪萦绕心间,线索与臆测错杂交复,然时辰究竟已不算早,他便也躺到了榻上,和衣而卧。

因着那马球会的缘故,隔天上值不久,陈宝筝早早地便梳洗完毕,在香风中出了府。

这趟同行的还有陈夫人,沃檀跟在后头到了那公主府时,见门口已经停了一水儿的香车骏马,绫罗绮盖。

胡飘飘今儿看她颇有敌意,找着歇脚的地方便怒目质问:“你昨天给我写的方子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