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宝筝气笃笃地跺了下脚:“阿娘怎可咒我?不过坐趟马车罢了我怎会吹风染病?我不管,我要去见殿下!”
“我儿可是忘了公主府的马球会?阿娘亲手给你缝了条襻膊,还有那套蜀锦的水云裙,阿娘可等着你穿去让人艳羡呢。” 陈夫人仍然话语细柔:“若你这时不养好身子,到时岂非去不成?还是说,筝儿愿意拖着病容前去?”
任性成这样,陈夫人竟然还能好声好气哄着,沃檀佩服极了。
她刚刚换位想了想,要她有陈宝筝这么个女儿,为了自己的清净,估计早就下药给毒哑了。
身旁的胡飘飘冒了些酸话道:“还是人家的娘好,不像我娘,只会把我卖到窑子里给她换钱花。”
说罢她又看了眼沃檀,神情透着点儿怜悯:“啧啧可怜见的,听说你和南堂主父母双亡,想必你都没见过你娘吧?”
沃檀陡然转过脸去看她,乌溜溜的眼瞳淬着些阴气:“你在同情我?”
胡飘飘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说翻脸就翻脸,怪不得有同门说这小畜生性子古怪得像随时会尥蹶子的鹿,或是将她形容成生着犬牙的兔,指不定几时就发作。
“少自作多情了,谁有那闲功夫同情你?戴佛珠的在里面,老娘又不是观音菩萨!”胡飘飘没好气地对呛道。
“哦,那最好了。”沃檀睫毛扑闪两下,仿佛方才那瞬变脸只是旁人的错觉。
她抬了抬腮:“不是还有话没说完?我等着听呢。”
胡飘飘嘴角微撂,她往内室撇了一眼:“听说那会儿都在传这陈夫人是被贼人给掳了,可她娘家编了出好话,道她在京外探亲时被游方僧人瞧出有佛缘,便带着她避世清修几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