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她的姿色和年纪,想要寻个下家倒也不是难事,可哪个下家会把她当宝贝看呢?唐絮之虽不能给她名分,却还能对她温柔以待,不至于对她拳脚向加。
思来想去,她索性问出藏在心底的话:“你还喜欢宁瑶?”
唐絮之闭目道:“喜欢。”
换作旁人问他,他或许不会告知,但伶娘毕竟跟了他一场,临到离别时,他不想再搪塞她。
伶娘攥皱被子,又问道:“可曾真心喜欢过我?”
“喜欢过。”
“跟宁瑶比呢?”
像是被人剖开心理,唐絮之也坐起身,直视她的双眼,“你们给我的感觉不同。你是染尘的刺玫,她是水洗的明珠,一个风尘老练,一个无暇稚嫩,或许是男子想要体会的不同风情吧。”
染尘,水洗......
单凭这两个词,伶娘就听出了区别。她是玉臂任人枕的妓子,宁瑶是身世干净的闺秀,说好听了是不同的风情,实则隔着深深的分水岭,任她如何努力,都敌不过宁瑶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。
他们青梅竹马,那份纯洁,是能洗涤人心的。
“絮郎,跟了你一场,奴家很是欢喜,但咱们就此了断吧。”
她的眼中没有泪,只有世故和拎得清。
唐絮之还是有些失落,点了点头,刚想说自己还有些存银,却被伶娘抢了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