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氏啊,这就是你拼命保住的骨肉,还不是回到了朕的身边。除了你,没人不向往权力。
上前一步,嘉和帝笑着扶起清越,上下打量几眼,眼底含着不知真情还是假意的热泪,喟道:“苍天垂怜,还能让朕在有生之年见到吾儿,朕甚是感激。”
百官赶忙送上祝福,掩去勾心斗角,变得其乐融融。
人群中,池晚扣了扣指骨,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,他奉太子之命拦截清越,却被摆了一道,拦错了人...看样子,清越背后除了郑全贵,还有更为厉害的人物在操纵棋盘,叫他们在明面上防不胜防。
他看向渐变的天色,在心中祈祷着能早日再见到云卷云舒。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另一边,宁瑶出了京城一路北上,畅通无阻,没有遇见拦路虎,深知皇帝有心向着他们。
走得有些喘,宁瑶靠在路边的老树上歇脚,摘下长绒头巾,露出粉嫩的小脸,“咱们到哪儿了?”
两名侍卫研究起舆图,“回娘娘,按着图上的路线,咱们还要翻过三座山,就不知那时候,殿下还停留在那边么。”
他们沿途打听到不少关于辽东将领的消息,情况并不乐观,听说死伤惨重。夜里打那儿经过的樵夫还能听见鹤唳狼嚎,以及冤魂的哭声。
宁瑶胆子本来就小,被道听途说的音信吓了几晚,噩梦连连,一直不得歇。再想起至今毫无音信的庄芷柔,不禁为她担忧起来,虽不喜欢那女子,可也不希望她有事。
“娘娘吃点吧。”侍卫递上一个凉透的烧饼,“不比宫里,将就着吃吧。”
宁瑶接过,咬了几口差点被噎住,可她心中并无抱怨,只盼着与太子早日重逢。起身时,偶然间发现山坡上的迎春吐了新芽。她走过去瞧了瞧,忽然觉得山路野花并不次于名贵花卉,只因向阳而生,充满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