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沅澄平静说道:“我没有骨气,只不过比起跟你睡在一起,我宁愿睡这里,即便不舒服,但也比跟你在一张床上让我觉得自由些,所以这些不舒服,倒也没多难忍受了。”
这个睡榻是她往日里偶尔歇息用的,平日短暂休息倒还能用,可像她这样把它当作床榻,是极不舒服的,加上又没有被褥,肯定更加不舒适,但这些不适她都能忍受,就是不能忍受跟他躺在一张床上。
过去的她不是这样的。
她对衣食住行一向都极为挑剔,连他们偶尔出门在外小住几日,她都要吩咐下人将府里她平日用的床品带上,说是不愿意睡外面的床铺。
可如今,她竟然为了躲他,连这样的‘床’都能接受了。
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孟沅澄忽然笑了:“你都说了是以前了,人都是会变的。”
“更何况我如今也算是寄人篱下,又无人再能庇护我,我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挑三拣四,又有谁愿意理我呢。”
“你倒是看得开!”
裴钰没想到,孟沅澄这样从未受过什么挫折,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,似乎倒是有很强的适应力。
不过,她的话也透露出她的一些心理。
她从未将他纳入过她的考虑范围内。
他从来不是她想过的可以依靠的人,所以她才会说这样的话。
“是啊,反正已经这样了,我想了下,我还是怕死的,那就只能让自己忍着了。”
“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?”
孟沅澄知道他指的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