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兄,你又糊涂了。”
祝仪笑着摇头,一脸的好脾气,“如今只有咱们兄妹两人在洛京,胳膊拧不过大腿,所以我才要你回邺城找阿爹阿娘,让阿爹阿娘帮忙想法子,或领兵而来,或作势大开邺城城门放北方势力入主中原,总之,只要让太后感觉到了威胁,她便会打消让天子娶我的主意。”
“可是我若走了,洛京便只剩你一人,这样不行。”
祝宁峰剑眉深皱,抬手揉了下眉心,片刻后,他陡然松开手,起身去拿佩剑,“不行,要走一起走。”
祝宁峰拿了佩剑,便去拉祝仪手腕,“仪仪,我带你走,咱们回家。”
“咱们不在洛京待了。”
“什么天子世家还是太后,咱们全不管了!”
祝宁峰不耐道:“咱们在邺城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。”
祝仪心中一暖,眼泪几乎掉下来。
阿兄或许不如表兄稳妥可靠,可护着她的心,却是和表兄一样的,舍不得让她受委屈,更舍不得让她委曲求全。
祝仪垂眸去看拉着自己手腕的手。
那是一双很典型的习武人的手,宽厚有力,虎口处略带薄茧,是常年执枪习剑留下的,无论是阿兄,还是表兄,又或者她的阿爹阿娘,他们都有。
赫赫战功,当世名将,然而在上位者眼里,他们不过是可以随意调弄的棋子,多么可笑。
而在谢年舟眼里,他们又是威胁她的把柄软肋,她稍微不如他的意,他便会以灭她全族的方式来让她知道违逆他的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