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祝仪与他有些过节相处并不愉快,见此也生出几分心酸不忍,又见他身后只跟着几个贴身亲卫,那位年长的杨姓首领也在,便知他是微服而来,连忙把院门关了,把李盛请进房间。
“陛下,您怎么出宫了?”
四下无人,祝仪给李盛斟了一杯茶,故作不知问道,“您是要找我,还是要找我阿爹阿娘?”
“今日有些不凑巧,我阿爹阿娘去大司农那核对下半年的军饷去了,您要是寻他们,我这便让人去把他们唤回来。”
往日永远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有些魂不守舍,漠然接过祝仪递过来的茶盏,送到嘴边却又没有喝,整个人呆呆地,不知在想什么。
最宠爱自己的父亲为自己而死,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,祝仪心知肚明,也不着急,耐心等李盛开口。
“不......我来找你。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,少年终于回神,把茶盏放回案几后,他颤着手从袖子里取出密旨,“祝四,父皇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祝仪故作一惊,“这,不能吧?”
“虽说天子得了快症去得急,可他身子不好时那么多朝臣世家都在呢,那么多双眼睛看着,难道还能作假?”
“就是因为他们在,父皇才会死的!”
李盛声音陡然拔高,“就是他们害死了父皇!”
祝仪:“......”
此时不用装,她也是一脸错愕的——要知道这个地方是驿馆,她与阿爹阿娘商量个事情都得压低声音的场所,李盛非但不压低声音还大力吼出来,是生怕旁人听不到吗?
虽说她理解李盛的悲伤难以自制,但这种行为真的石乐志。
大徽果然药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