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少女似乎并非他想象中的仁爱慈悲,恰恰相反,她的温柔面容下,生了一颗不畏强权勇于反叛之心。
没由来的,谢年舟眸光转了一下,“阿姐,这是天命,天命不可违,除非——”
他看着祝仪的眼睛,声音悠悠,后面的话没有再说。
“天命?”
祝仪冷笑,“天命便是让他如此对待邺城?如此对待我表兄?若天命如此,那他这个天也早该被推翻了!”
“女郎慎言。”
亲兵脸色大变。
祝仪抬手揉了下眉心。
哪怕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,知道这里是封建社会,君权大于天,可知道归知道,接受不了归接受不了——但凡受过现代教育的人,哪个人能忍得下这种操蛋事儿?
垃圾赵构哪怕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,且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杀岳飞,但人最起码不搞下作手段,也不来阴的,就是明晃晃着把我是昏君我就是要冤杀忠良写在脸上。
但这个狗币皇帝算个什么东西?克扣军粮不说,还挑拨表兄与冯海生相争,另外再送舞姬添堵——圣旨已下,兖州牧表兄不当也要当,当便是夺权冯海生之权,冯海生在兖州经营多年,岂会这么容易放权?
表兄若去了兖州,只怕没命回来。
至于舞姬,更不用提了,但凡皇帝听上几耳朵祝陆两家世代联姻,他都干不出赐舞姬给她添堵的事情,当然,也有可能知道祝陆两家联姻,但那有什么关系呢?
我是天子,赐你什么你就得收什么,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,你得谢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