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咳嗽,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,身体终于撑不住,滚了下去。
地板上,晚风吹过窗帘,冲破乌云的月光闯了进来,照在眼泪滴落的地方,晶莹的泪珠,一闪一闪,像是天上的星星。
温言抬起手,却没有力气起来,电话叮叮咚咚,像是生命的倒计时被敲响。
她仰头望着床边的手机,手软无力地垂落,心如死灰的她,脑袋一歪,昏了过去。
······
年初三。
小小的房间里,冰冷的地板上,躺着一个娇小的人儿,穿着单薄老旧的睡衣。
床上,被子似被蹂躏了一般,折痕明显,一大半垂在床边,风一吹就晃动。
冷风扬过窗外,遮掩的窗帘飘飘欲坠,被角晃啊晃,啪嗒着小姑娘的脸儿。
温言挠了挠酥麻的脸,当她睁开眼,整个人呆呆地怔住了。
没死吗?
她在问自己,为什么没死呢,或许死了,她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,她死了,如果被人知道了,是不是就能揭发父母的虚伪了?
温言在心里做过许多假设,可最终却都只是幻想。
从地上爬起来,并没有觉得冷,打开手机,中午的时候,舅舅打了一通电话,除此之外只有程静和苏棠等几个同学的过年问候短信。
看着上面的时间,脑子一时恍然,望向地板,距离床边的一处,地上似还带着眼泪的痕迹,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好像不太一样,却又不知哪里不一样。
迷迷瞪瞪地去洗手间洗漱,热水冲刷寒气的顷刻间,脑子的思绪逐渐回来,温言泡在热水里,好像没有了知觉,可大年三十的场景却历历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