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靠里一桌的客人甚是安静,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,只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。
一壶酒尽,留下钱,起身出了酒肆。
外面比里面还热闹。
蒲氏封府,一干家眷今日就要在官军押送下出发前往顺德州。
长长的一列从面前经过,放眼望去,个个面若死灰,时不时传来几声啜泣……
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却喜兴似过年,对着人头接耳指指点点。
等到队伍远去,聚集的人群总算散开。
萧元度看着稀稀落落的人流,想到姜女让人捎了话来,等她处理了一桩要紧事就出宫城来见他。
原来就是这桩要紧事。
又看了眼当空的日头,转身,迈步。
不是很想回南柯小筑,也不知要去哪,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。
忽而,眼神微凛。不动声色,止加快了脚步。
在人群中穿梭着,七拐八绕,终于到了一个僻静处。
萧元度停步,往侧后方瞥去一眼。
借墙遮挡身形的人正欲探头,就见一道黑影旋风似的刮到了近前。
还未看清,刀就抵在了脖子上。还是他自己的刀。
“说!”锋利的刀刃直切皮肉,“谁让你跟着我的?”
“邬公子别!”那人连忙举手,“都是误会……”
回到南柯小筑时的萧元度脸色极为阴沉。
他没有照常往宝鸭池去,而是去了别苑西北角。
左右无事可做,这几日除了往城中去,南柯小筑他也走了个遍。
哪里都是畅通无阻,独独西北角的一处院落,还未近前就被人拦下。
仆役当时笑着解释,言内里年久失修脏乱不堪、正在翻新。萧元度便也未坚持。
但那话他是一个字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