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的冰冷、充满杀机……杀机?!
史殷奇悚然一惊,猛地将人自怀里推开,自己连退数步。
美人踉跄站定,手里握着一根金簪。
史殷奇惊魂稍定,阴沉着脸看她:“我喜欢烈性的,却不喜欢伤人的。你的亲随侍女皆已被擒,你已入我掌中,插翅也难飞,识相点就——”
“又是你。”美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,自言自语着,“两世,总是避不开你。你看上我什么,这张脸么?”
史殷奇没听清她后半句。
美人忽而冲他笑了笑,笑意古怪,和她的目光一样瘆人。
史殷奇暗觉不好。
就见美人握着金簪的那只手再次扬起,却没有刺向他,而是毫不犹豫朝自己的脸刺下。
“别——”
阻之已不及,那一瞬间史殷奇仿佛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。
美人眼也不眨,好似感觉不到痛意。
缓缓转过头,右半边脸对着他,其上一道长长血痕,刺痛了史殷奇的眼。
还有什么能比目睹一个稀世珍宝碎于眼前更让人惋惜的?
美人无声笑着,说着什么“是她错了、让一切回到原本模样……”,扬臂还欲刺第二下。
这次史殷奇反应得快,及时夺下金簪,把人打晕……
一个毁了容的美人,已经不能算是美人了。
但他仍旧把人带回了王府。
或许是因为美人自毁那一瞬间,那种脆弱与疯狂交织而成的残破的美深深震骇住了他。
或许是因为那双总让他感到熟悉的眼睛,以及她对自己的态度、她嘴里那些古怪的话。
再有,他心里想着,若然医治及时,不定能恢复原样……
终究没能如意。
这块壁玉到底还是留了瑕疵。
不是微瑕,而是大大的、让人无法忽视的瑕疵。
史殷奇本是对美色极为挑剔之人,把这样一块有瑕疵的壁玉留在身边已是破天荒,几年过去慢慢竟也有些习惯了。
大抵是她总戴着面巾的缘故,见不到,时日一长,恍惚也就不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