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佛桑看着眼前密布的河网,感慨,“治渠之功已见,夫主的名字必将留名青史。”
萧元度对留名青史没兴趣,不过,他看了眼身畔之人,“那也得将你的名字写上才行。”
姜佛桑笑了笑,情知不可能,还是不禁设想了一下史书会如何记她。
姜氏女,萧家妇?
然而事实却是,她只能隐于人后,泯灭于历史长河,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却也不意外。从古至今多少风流人物?能在史册上留下一笔的少之又少,何况是她。
能将有限的一生过好就足够了,身后事、身后名,何需管它。
日落之前,两人找了农家借宿,天亮后继续启程。由西经西南,再到城南。
曾经械斗成风的南高与下郜二村,如今已少有争殴现象发生,不仅是惮于“严禁聚众械斗示”以及严厉的判罚,还在于水源问题得到了解决。
生死不再系于那一条河溪,自然也不会再有人为之豁出命去。
离了下郜村一路往东去,快到后丘村村口时碰到了小阿芬。
不止小阿芬,还有当初帮她送她阿母去城中看诊的大仓。
两年过去,小阿芬长高了不少,大仓也已成人,高高壮壮的,已是家中顶梁柱了。
阿芬听到马蹄声回身,老远认出了他俩,提醒大仓后,两人一起冲着他们来的方向不停招手。
“县令!夫人!”
马儿到了近前停下,萧元度当先下了马,正要伸手去扶姜女,姜女自己抓着马鞍下来了。
姜佛桑脱下帏帽,问阿芬:“怎么这时候才回?”
小阿芬满脸堆笑,“去山上采药了。”说罢侧过身去给她看了看身后背着的草篓,里面满满都是草药。
大仓手里拿着镰刀,“阿芬在山上待了整日,她阿母不放心,嘱我去看看。”
他把田里忙完直接去了山上,这才将人叫回,不然还不知她要待多久。
姜佛桑摸了摸阿芬红润的脸蛋,道:“山上入夜危险,你孤身一人,不可久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