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阿瑕嫁进萧府后的种种表现,太让人失望。
“还以为你是个能耐的,这么些年也没见把夫主的心拢住。”
“主公心里只有阿姊,旁人很难——”
“再难,那邬氏也办到了,怎么你就不行?”
佟夫人也不争辩,“女儿无能。”
“咱们佟氏一族的前程,全系于大郎一身,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。”鲍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,“你不是无能,只怕是别有心思。”
“母亲此言锥心,女儿安敢?”
“既是不敢,我且问你,甘姬之事上,为何你一心向着那萧元度说话?!”
佟夫人微讶:“女儿也就是顺风说些场面话,并不曾偏向什么。何况当时主公也在,五郎又有姜氏作证……”
“那大郎说动他父亲同意让萧元度去巫雄,你又为何替其求情?”
“主公决定的事并不会因女儿几句话而更改,我便想着做个顺水人情——”
鲍老夫人面色愈冷:“你要他的顺水人情做甚?莫不是养尊处优久了,亲疏远近都分不清了?!”
“母亲教训的是。”佟夫人再次垂首认错,“女儿只是一时糊涂,绝无他想,还盼母亲明鉴。”
“谅你也不敢有他想!”鲍老夫人道,“将来大郎掌了权,你与八娘皆要仰仗他。既如此,就别一味扮好人装贤良,将自己置身事外。”
被自己的母亲这样说,佟夫人多少有些难堪:“非是女儿愿意置身事外,大郎与卞氏都是能干的,并不如何需要我的帮衬。”
“大郎自是能干,他那妇人也是个拎得清的,掌家掌得亦不错。但大郎前头的路也未见得都是坦途,总有那么一两个碍眼的存在。”
“母亲是指……”佟夫人看了鲍老夫人一眼,略有迟疑,“六郎怯懦,五郎虽悍勇无匹,奈何天性凶顽,并不为主公所喜。”
“当真不喜,几年前北凉老国主薨殂、众坞主围攻洛邑之时,他就不会分出那许多兵力迎其回棘原。小孽障!还以为那次必死无疑,到底命硬,九死一生终还是让他回来了。”
佟夫人小心道:“各坞主会盟向洛邑进发前,也都谴了人去接应己方质子。”
鲍老夫人老眼一眯:“那你可知萧琥私下曾与人言:‘此子最肖我’。又当作何解释?”
“这……”佟夫人震惊,随即恢复常态,“或许,或许只是一句感慨,五郎的脾性与主公年轻时确有些相像,毕竟是父子。”
“自欺欺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