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阁比梨花苑不知宽大多少,就连布置也是极为奢华。
虽说现已入了春,可内室还是铺着一层波斯地毯,铜炉里燃着彤红的煤炭。
看来倒是个会享受的主儿。
司荼被请了进去,没有坐着,身姿如风中摇曳的蒲柳般静立。
“郡主正在换衣,还请小夫人稍等片刻。”
婢女五香给春桃使了个眼色,只见她提了提手中的食盒,又摇了摇头。
她也不晓得小夫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。
只不过按照她对司荼的了解,估计她也没什么药可卖。
应该就只是单纯的来送一碗薏仁汤的。
系统:还是太年少无知,不懂宿主的套路呀。
珠帘被一只素手推开,发出劈了啪啦地声响。
李承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,懒散地坐到主位上,抬眼打量着面前的人。
似是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,司荼朝后退了一步,低下头去。
不安抖动着的睫毛下,却蕴藏着微不可查的算计。
看来她的判断没错,李承皖最近确实睡眠有问题。
只不过近来王府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,仅凭她这颗小石子可掀不起一点点的浪花。
所以说她在担心什么,以至于夜夜难眠呢?
“你来就不怕我兄长再找你麻烦?”
扫了眼她腿上缠着的绷带,李承皖眸色寒凉。
既然没了外人,她也就没必要对她和颜悦色了。
毕竟,不过是个外室而已,上不得台面!
“这……”
司荼似是没有听明白她所说的话,一双水眸不安地看着她。
像极了小鹿般纯净清澈又无辜的眼神。
紧捏着自己的裙角,司荼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,垂眸道,
“妾身只是来给郡主送薏仁汤的,与世子殿下并无干系呀。”
那划清界限的意思很明白了。
只不过配上她那张无辜的脸蛋,任是李承皖,也不愿用最阴沉的心思去猜测她。
“送这东西干嘛,本郡主又不喜欢!”
她最讨厌这些汤汤水水的了,跟做事情一样,一点也不利落。
似是被她突然拔高的语调吓了一跳,司荼故作慌乱地抬起头,可声音却是愈发柔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