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州垂下头,自知理亏:“我在学校打架,把一个同学推下了楼梯,摔成了脑震动,还断了一条腿。”
祁棠脸色逐渐难看:“是拿去赔偿吗?”
祁州摇摇头:“对方家里很有钱,不要我赔偿,还说一定要把我两条腿都打断。”
“哥,我害怕,这些天他们请了一群混混,每天都在找我,我一直在躲。”
“现在钱没了,才不得已来找你的。”
安静地听完,祁棠沉着脸没说话。
祁州一向被母亲溺爱惯了的,天不怕地不怕,他早就觉得会有惹出祸事来的一天。
屋里沉寂半晌,祁棠最终叹了口气,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两万。
“你回国去吧。”
祁州眼眶有些红,他轻轻抱住祁棠:
“哥,对不起,我知道自己很混蛋,辛苦你了。”
丢下一句话,他转身盖上帽子,出了画室。
祁棠望着那个背影,眼神有些复杂。
这些年,其实祁州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,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由母亲造成的。
所以祁棠对这个弟弟,狠不下心。
从林安的事情后,他开始觉得,能用钱解决的事情,都不叫事情。
就像一道数学题,它会始终有个答案在那里,只要能把正确答案填上,一切都会很完美。
最难的是,没有答案的事情,因为不管做多少努力,都是无用功。
就像他和林安。
祁棠转身回了画室,把东西摆好,在光线最好的那扇窗下开始画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