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祁棠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就在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
“好巧。”旁边一直戴着棒球帽的男生抬起头,理了理头发,转过来对他笑。

祁棠看了他一眼,有些微惊:“秦晓?”

他很快平静下来,微微一笑:“你也去法国吗?好巧。”

秦晓点头:“嗯,短期内可能不会回来了。”

莫名地,秦晓的存在让祁棠有些愉悦,那是一种即将到达新地方、身旁却有老朋友陪着的心安。

“那画室的事呢?下个月的比赛,我被取消资格,应该是你顶上才对。”祁棠说。

秦晓板着个脸,皱了下眉:

“那种老师,思想死板,不懂得变通,我不觉得他能教得好我。”

飞机上开了空调,有些冷,秦晓把身上的毯子递给了祁棠一半,又一边说:

“而且,因为自己曾经的经历,就把情绪迁怒到别人身上,不明是非、不听解释、自我独断,这样的人,难怪会一辈子没有机运。”

“我不稀罕,就跑了,把老头子气得够呛。”

祁棠很轻地笑了下。

这孩子,多少有点少年心性,不过很可爱。年轻是有任性的资本的。

秦晓看着他嘴角的一抹弧度,心跳顿了一瞬。

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见祁棠笑了,看来祁棠是真的从情绪中走出来了。

这让秦晓莫名松了口气。

但很快,他耳朵缓缓泛起绯红,憋了半天,忽然憋出一句:

“你是不是在嘲笑我。”

语气还带点恼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