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接下来如何活,她压根没权利选。
沈最随意的扫了眼姜越知握紧被子的双手,手背上浅粉色的筋条微凸,指尖微颤,他莫名更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。
“你知道了我的秘密,还好好的活在世上,我还送你进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,姜越知,你应该感恩,而不是在这跟我打肿脸充胖子似的说要谈判。”
说到这,他略微停顿,突然嗤笑出声:“怎么,现在反而不怕死了,是什么给了你认为可以跟我谈判的胆子?”
窗外天空飘过一团厚重的云,遮挡住光线,他的轮廓隐匿在白炽灯下的阴影中,勾勒出不真切的疏离。
姜越知咬了咬唇,没兜圈子,“如果你想弄死我,大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送我进医院,早早的在烂尾楼里解决掉岂不是更没有后患,你不是个瞻前顾后、心软仁慈的人,能留我到现在,想必有你的打算,而这份打算,大概是我今后唯一能活下去的理由,我问一问,不为过吧?”
沈最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新鲜事儿,笑意邪祟:“别说的自己像是很了解我一样,收起你的自以为是,姜越知,如果你非要问我想干什么,那我告诉你我就是觉得你有趣,你这个人啊,身上的矛盾点太多了,多的让我觉得新鲜,所以,好好兜住,一旦我觉得无趣了,后果你很清楚。”
很清楚三个字被他念得意味深长,背后暗藏的意思,让姜越知脊背发凉。
姜越知不说话了,凌乱的呼吸出卖了她的思绪混乱。
沈最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走过来侧身坐在了她的床边,阻隔了她的光明,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。
阴影的吞噬囊括了她的宿命,那种窒息的挣扎和绝望让她心生狰狞的抗拒。
姜越知咬了咬唇,微微向后躲了躲。
可身后就是床板,她退无可退,和现实的境遇别无二致。
沈最把右手从肩带里拿出来,用修长的手指点在姜越知的额头上,顺着她饱满的额角下移,划过小巧精致的鼻尖,最后落在她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