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为谦叫了一个人名,穿着实验服的实验员们走了进来。
“开始吧。”陆为谦不无惬意地吩咐着。
当滚烫的酸液落在陆为谦身上时,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痛处。那些液体腐蚀衣服,同时也腐蚀他新生的皮肤。
他们对他做了什么,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,像一只实验室中的白鼠毫无尊严。
陆为谦享受地看着这一切。
“时陆,”在十七最痛苦的时候,他又提起了这个名字:“只要想到时陆把你丢给我的那副样子我就觉得很开心。他实在是怕了你了,连一点犹豫都没有。像丢垃圾一样巴不得我立刻就把你带走。”
别相信他,十七默念,告诉自己,一个字也别信。
在他的视野里,手臂泛起焦黑,皮肤如灼烧般卷曲起来,像被愣生生拔了一层皮。他知道他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,都和手臂一样。
十七伏在地上抽搐着。
实验员突然说:“行了。”
陆为谦愣了下:“这就行了?不再加点料?”
实验员表示:“教授现在的研究领域是‘生长液对镜像人转化成人类不同时期中的再生能力与频次的影响’,陆先生,再继续下去的话,实验体会受不了。”
“好吧,”陆为谦虽然完全没注意他在说什么,但还是做出一副好心模样地咧了咧嘴:“确实不能把他搞死,我要留着他,直到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,他是真的被时陆抛弃了。你看他的眼神,还那么倔,就像……还保留着期待似的。”
陆为谦大笑起来。
实验员们往十七的身体中注射针剂,很快,他就又恢复了昏迷状态。
在他昏迷时期,新的生长液一点点进入血管中,被酸液腐蚀的躯壳奇迹般地修复,光鲜的皮肉重新笼罩住腐蚀后灰烬般龟裂的干瘦四肢与凹陷面部,有些严重的好像只剩骨骼的地方被血肉重新组织起来。科林教授的助手们一边记录着这些变化,一边在心里啧啧称奇。
这场研究或许看起来有些残忍,但所有实验员坚信,他们在做正确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