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时陆是说不出口的,十七知道。
易时陆这个人,可以怒骂、可以编瞎话、可以逃避、可以打哆嗦、甚至可以哭,但在这种情况下,易时陆的嘴里是绝对不会吐出一句求饶的话语。从某些方面来说,他本质上是个活得很骄傲的人。
易时陆眼睛下方的被子湿了,小小的一个圈,落在被子上被不断放大,像雨滴落在湖面,逐渐氤氲开。
他垂着眼眸,被打湿的睫毛连成浓密的一片,投下浅浅的照影。
易时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,不叫人听到一丝他不愿意让人听见的东西。
果然是这样。
也许这画面放在温崇礼和二号眼中,会对易时陆产生爱怜,但十七不会。
他注视着易时陆,如静止冰封的河,无法击破。
又有一个圆圈落在了被子上。
易时陆的手指抹去自己落下的眼泪:圈圈圆圆圈圈……
系统:……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唱歌?
易时陆:天天年年天天……
系统:的我……奇了怪了,我为什么要跟着唱?
十七看着他手下的小动作,开了口:“别做无畏的挣扎。”
易时陆:“别做无畏的挣扎。”
十七愣了一下: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