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时陆听见温崇礼平稳的声音,他说:“弟弟,下雪了。”
下雪了。
易时陆忘了在哪里听过这样一句话,下雪的时候,无论做过什么错事,都可以被原谅,但就只在那一天。
这种浪漫的说法可化解不了积怨,易时陆嗤笑一声,从后视镜看向温崇礼,后视镜里的温崇礼看着他,突然温柔一笑,吓得易时陆在心里狂骂脏话。
他偏过头刚想质问温崇礼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偷看他,却发现温崇礼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,似乎已经睡了很久了。
易时陆疑惑地再次向后视镜中看去,那里的温崇礼也是闭着眼睛的。
……又是幻觉?
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幻觉,易时陆问司机:“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温崇礼说话?”
司机说:“温先生刚才说话了吗?是有什么吩咐吗?”
易时陆沉默片刻,说:“没有,可能是我听错了。”
到了目的地温崇礼才醒,眼睛红红的不是假睡。易时陆被刚才的事搞得没了和他斗气的心思,下车进了屋。
汪茜把他的房间保持得很好,干净整洁,一点都看不出来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。
和汪茜聊了一会儿,汪茜就说要去睡美容觉了。
易时陆在自己的床上躺了躺,感觉到了一丝陌生,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,任何摆设和之前都是一模一样,但他就是有点陌生了。可能是气味,空气里没有了属于他自己的气味,也可能是其他的。
易时陆闭上了眼睛,听着雪花落在窗户上的细碎声音,很催眠。
半夜时分,有人推开了这间屋子的房门,一个身影站在他的床边,凝视着床上的人,他的眼中充满着无限温柔,他动作极轻,为了不吵醒正在熟睡的人,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