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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句话像是戳中了凤盷心中最脆弱的一点,眼泪毫无预兆地大滴大滴地滚落,凤盷气息都在颤抖,紧紧地抱着永乐脖子,恨不得让两人融为一体, 再也不能分开。

们彼此是天地间唯一依存,也是唯一执念。是嵌进骨子里另一半,失了彼此,便觉惶然无所依,生如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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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盷从噩梦中惊醒,眼中还带着失去永乐恐惧和惊痛,想起什么连忙转身向身边看去。

却见黑暗中永乐坐在床边,隐于黑暗中的漆黑眸子紧紧盯着凤盷,像是生于黑暗中的庞然大物紧守生命中唯一一丝光亮,像是饥渴的旅人盯紧最后一滴水,眼里是偏执,是珍爱,满足。

若是凤盷此刻清醒定然会发现这其中不对,可是凤盷刚从梦中惊醒,满是惊骇,见了永乐便如溺水者眼前一块浮木,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。

“阿盷不怕。”永乐顺势把人抱进怀里,拍着背轻轻安抚,带凤盷喘息渐渐均匀,拂去凤盷鬓边一缕乱发,隐去眼脚偏执的猩红,声音轻柔,“做噩梦了。”

凤盷深吸一口气,将额头抵在永乐肩窝,嗅着永乐身上熟悉味道身体渐渐放松下来,心魂归于安宁。寝宫里常年用的就是永乐最爱的香。在永乐离他而去的漫长时间里,便以此为念,如永乐还在他身边。

凤盷靠着永乐肩,半晌短促地笑了一声,哑声道:“若有第三次,便带着我一去罢。”

一再失去,一再绝望,一再生不如死的感觉

真受够了,以至于哪怕永乐回到了身边,最深刻的情绪不是高兴,而是害怕,害怕再次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