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是荣辱不惊,从容不迫,仿佛是一碗端得平平的水。
她不由也沉下浮躁的心,看着齐夫子花白的山羊胡,规规矩矩行了礼。
“望夫子见谅,学生受丹阳郡主所托,要辅导阮小姐学习,来时已把最近的功课考问了一遍,还请夫子抽查检验,好让学生可以回去交代。”
齐夫子不由奇了,手指一指阮灵萱,“郡主娘娘竟能请动你来辅导她……”
他在京当官多年,能看得出沈玠这个孩子龙章凤姿,很不一般,出身绝非寻常权贵。
阮灵萱把脑袋往旁边一偏,让齐夫子指了一个空。
“夫子你就行行好吧,说不定这是学生这辈子最后一次看临安的赛龙舟了!”
齐夫子手指一蜷,收了回来。
最后一次?
也对,阮知县在临安已经任职快满三年了,年底巡按御史大概就要来考察政绩,以他的官声和政绩调回盛京不是难事,所以阮灵萱明年的确是要离开了。
“阮小姐之前态度不端,不过她已经保证过,往后一定尊师重道、晨起苦读,暮时自省,笃学不倦。”萧闻璟继续道。
阮灵萱头上一个接一个疑问升起。
他们何时说过“晨起苦读,暮时自省”了?
萧闻璟怎么还给她加戏了!
齐夫子瞟向阮灵萱。
阮灵萱当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拆萧闻璟的台。
她乖巧点头,“学生保证,洗心革面!重新做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