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必没有父母能接受这样的女婿。我有罪,无颜面对他们,唯有以”
他忽地笑了,微醺的眼眸似有朦胧的星光在闪耀。
此刻,他不再是凌厉威逼的年轻帝王,收起满身的骇人气息和尖刺,只是那个站在苏霓儿门前的少年郎。
和从前不同的是,少年郎眸底的神采晦暗,只剩下折磨不尽的愧疚和悔恨。
不过,很快,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。
他说:“四十九月太久了,我等不及。”
他暗哑着嗓子,似轻嗤、似自嘲、又似不甘,“想来,黄泉路上,你也不会原谅我,更不许我同你一起。”
“没关系,我可以重新追求你。”
他幽邃的眸重新涌起一抹光亮,仿若枯死的树历经冬雪后长出鲜嫩的芽,脉搏里跳动的全是希望。
院子里有口生了锈的铁盆,里面有些许的灰和未燃尽的香烛,是陆卫青前几次过来时烧给苏霓儿的。
他将怀中的大红色嫁衣放入铁盆。
绯色的嫁衣,绚烂如火,绸缎上的百鸟朝凤堆积在铁盆,随着跳跃的火苗燃烧。
火光将深秋的夜照得明亮。
陆卫青拨弄着盆底的嫁衣,让大火烧得更旺些。
“不知我们重逢的时候,你有多大?若是这套嫁衣你穿着不合身,咱们再做新的。”
他笑了笑,“你性子烈,打起人来常常没有轻重我没有嫌你刁蛮,只是想起我们初遇时躺在棺材里、穿的那套冥婚的喜服,其实蛮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