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强忍下心头的恨意,告诉自己要假装平静。
她微微欠身,行了一礼:“见过国辅大人。”
尽管她掩饰得很好,尽管帷帽遮住了她的神色,但一直牵着她手的陆卫青,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她情绪的变化。
她的身子变得异常僵硬,她的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,明明是抗拒的,却能够神态自若地向对方行礼。
这分明不是害怕的表现,倒像是恨透了某一个人,又不得不做出表面的恭维。
陆卫青淡淡地睨了她一眼。
陈国辅的关注点不是苏霓儿的话,而是她手腕上戴着的血红色翡翠玉镯子。
刚才她和陆卫青牵手之际,抬起的云锦广袖微乱,露出一截纤细无暇的皓腕,皓腕上血红色的翡翠玉镯子极为显眼。
玉镯子是皇室之物,是陆卫青的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。
再上一个戴过的人是已逝的先皇后。
在场的宾客或许没谁留意,顶多觉得镯子价值不菲,亦或对戴镯子的人生出旁的心思,唯有陈国辅一眼认出,顿时心下一惊。
他没有回应苏霓儿,而是看向陆卫青。
“她是你未婚妻?可有三书六聘、媒人说礼?双方的生辰八字可有合过?你们彼此是否了解?”
陆卫青面色不改:“谢先生关心。我与缨儿相识于微时,这些年虽分离两地,但一直书信往来,感情甚好。”
“母亲得知我对缨儿情根深种,遂挑了吉日让我们把婚事办了,就在九月二十八,届时请各位赏脸,移步到府上喝杯薄酒。”
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
两人是青梅竹马,且得了父母的认可,婚期都定了,并非儿戏。
陈国辅听完险些站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