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我为何让你给薛少送参宴贴?”
薛家案子是陈国辅亲自授意陆卫青办的。
可薛家还是陈国辅的远亲。
陈国辅一面命令陆卫青快刀斩乱麻,一面亲手写下参宴的帖子、邀请薛少参加女儿的及笄宴。
可事实上,薛少人此刻正在大理寺监牢,是无论如何也赴不了宴的。
陆卫青掩下幽邃眸底的如狼锋芒,朝陈国辅恭敬行了一礼,脊背却不曾弯过半分。
“学生愚钝,还请先生明示。”
陈国辅拿出一份情真意切的求饶信,是薛家势败后,远房亲戚拐弯抹角送到他手上的。
信中言辞诚恳,说这些年得益于国辅大人的照拂,才有如今的顺风顺水,愿意将祖上的产业悉数奉上,只求陈国辅能念多年情谊,饶他们告老还乡、偏安一隅。
陈国辅将求饶信塞到陆卫青怀中,看着眼前他一手栽培长大的孩子—
———沉稳老辣、办事得力,早不是当初稚嫩青涩的小男孩,一股子矜骄傲气,却是最难以驯服的鹰。
陈国辅眼底精光毕现,半是提点半是旁敲侧击。
“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,我既能扶薛家起来,也能断他们前程。”
这话更像是说给陆卫青听的。
陆卫青眸色微暗,白皙的面庞并没有多少表情,沉声道,“学生谨遵先生教诲。”
陈国辅颔首,交待完薛家案件的后续,再看向陆卫青的时候,语调柔了几许。
“成大事者,需得隐忍。你韬光养晦这些年,一步步走来实属不易。如今形势明朗,某些事情你不必过于挣扎,提前考虑未尝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