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岁的苏霓儿跑过来,“呀!”, 枯瘦的小手儿捡起枝条上带着血的布条,大致看了眼他身上的伤, “惨了,你不会成残废吧?”
她蹲下来, 取走他肩上的小背篓, 瞧一眼里面完整无缺的神仙草, 松一口气。
“都说了这里很危险,你非要来。受伤了吧, 可不能怪我哦!”
陆卫青疼得龇牙咧嘴,白净的额头冷汗直冒。
若不是她苦苦相逼,他怎会来这里冒然送死?眼下不仅把玉佩摔了,还冷嘲热讽说风凉话。
陆卫青:“快把玉找回来!”
这回苏霓儿倒没发疯,淹没在齐人高的的芦苇地里,摸索一番,在一个臭不拉几的鸟窝里找到断成两截的玉佩。
苏霓儿:“你放心,这玉能修好。宫里的师父能干得很,几下就复原了,完全看不出裂痕。”
陆卫青:“你认得宫里的匠人?”
苏霓儿想了想,摇头,“不认识。”
陆卫青面色沉得厉害,心口憋着的闷气郁结。
罪魁祸首苏霓儿却是个没心没肺的,“你都快死了,还管这玉做什么?等着吧,我喊人来救你。”
言罢,拧着小背篓跑了。
说实话,他没指望苏霓儿能回头救他。
她巴不得他死、最期待他受罪,又怎会良心发现做好人?
无回山实在偏僻。
砍柴的樵夫和打猎的猎户鲜少踏足,陆卫青等了足足一个上午,没瞧见路过的人影。
乍暖还寒的初春,阳光并不火辣,可在太阳底下烤着,没有树木遮阴、没有清水滋润,身上的伤依旧火辣辣地疼。
骄阳刺得他睁不开眼,单薄的唇皱巴巴的,起了裂皮,毫无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