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霓儿说的话半真半假。
自打在丰县安家,今次还是她头一遭出远门,存了游玩的心思。
路上寻片林子烤个野餐、找个山泉泡个凉水澡、支个画板画遥远的山迹和流水所谓“快活”二字,不就如此么?
当然,更紧要的是想错过明日的劫难。
若是能和陆卫青分开,或者晚些抵达上京,说不定那场劫难就化解了。
陆卫青沉默着。
须臾,从软凳下的置物箱里摸出一个白色的气囊袋,不大,约莫小半个拳头那样,软软的,似乎稍稍用点力就破了。
苏霓儿不明所以,“什么意思?这是什么东西?”
陆卫青不回答,浅抿了口茶水,调转话头。
“你多年不曾回京,就没惦念的小伙伴或是想见的人么?”
自然是有的。
是个男孩,比苏霓儿大两岁,叫狗子。
人有些憨,但重情义,待苏霓儿极好。
也是个小乞丐,哪怕讨到半块干窝窝,也会分一半给她,就住在苏霓儿家隔壁,和瘫痪在床的爷爷相依为命。
前世,狗子哥在一次外出采药时,不慎从山上摔下来,摔死了,他爷爷闻言吐了一口鲜血,活活气死。
当苏霓儿得知的时候,就剩下乱葬岗的两座孤坟。
重生后,苏霓儿很是感慨,万般嘱咐狗子哥千万别去后山采药,同时在离开上京前,留了一箱银子给他,让他好生伺候爷爷、过安稳的日子。
当然,还有一点同样重要,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陆卫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