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她知晓陆卫青对她恨之入骨、且一直在寻找她后,她不仅睡觉不敢摘帷帽;
稍有一点风吹草动,她还要仔仔细细地查看小木箱。
那小木箱上的锁扣,都快被她掰坏了!
总这么干坐着也不行,她总得找点事做打发打发。
她拉着青衣去了厨房。
青衣坐在灶前生火,火苗将她肉嘟嘟的脸烤得红扑扑的。
“小姐,您真是有心,给少爷做路上吃的葱油饼。少爷要是知道,一定很高兴!”
苏霓儿往面盆里加水,一面应着青衣、一面无精打采地和面。
“他是我未婚夫,应该的嘛。”
主仆谈笑间,何妈妈搀着殷娘过来了。
夕阳西下,端庄的妇人缓缓走在篱笆墙外的青石小径上。
到底生了场大病,身子骨比不得先前硬朗,不长的一段路歇了好几回。
苏霓儿赶紧放下手上的活,接过青衣递上的碎布,随意地擦了擦手,迎出去。
“娘,您怎么来了?有什么要交代的,说一声就是,不劳累您跑一趟。”
殷娘站在门框边上,缓了缓,“总躺着不是个事,腰都睡麻了,走动走动也好。”,往灶台上望了一眼,“说是你在做葱油饼?做给你哥的?”
苏霓儿乖巧地笑:“这不回京的路远着么?路上不方便,带几个饼总是好的。”
殷娘捉了苏霓儿的手,放在掌心拍了拍。
“缨儿懂事了,晓得心疼夫君,娘啊,很欣慰。”
殷娘眼尾染了湿意,“可后日是你的生辰,及笄的大日子。筠儿不能陪着你,娘心里头始终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