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殷娘不晓得她就是苏霓儿。
也幸亏殷娘不晓得,还早早给她改名,否则陆卫青早在八年前就该杀过来了,怎会纵容她一直随着太子妃生活,来来往往的家书里也不曾提过半句?
既然如此,那么她是苏霓儿一事,她会烂在肚子里,永远也不要让陆卫青知道!
可他毕竟见过七岁的她,多少有些印象。
尽管她现在和小时候容貌相差甚远,但若是看细了,难免有相似的地方。
为了以防万一,她坚决不摘下帷帽、坚决不让陆卫青看到她的脸!
药上得很快,皮外伤,没伤到筋骨,仔细些别碰着水,养个十来日便好了。
郎中交待一番,出去了,殷娘就唤了外间的陆卫青进来,让两孩子分别坐在床畔。
“缨儿,这是我儿子陆卫青,你筠儿哥哥。本就是一家人,你们两个莫要生分。”
殷娘之前病恹恹的,气若游丝,说话都喘不上气,但终归见到儿子是高兴的,更何况儿子一进门便表明了态度——“您说什么我都同意”。
现下殷娘不仅有力气了,还无需谁扶便能半靠在床头了。
苏霓儿和陆卫青各自打过招呼,彼此都很客气,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。
只是,他时不时望过来的眼神,像是猛兽紧盯着挣i扎的猎物,凌厉又危险,让她总有一种紧张到脚指头都会蜷缩的压迫感。
她往殷娘的身后挪了挪,避开他的直视。
殷娘憔悴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。
“你俩之前答应娘的话,娘都记下了。等缨儿及笄后,为娘就挑个好日子,把你俩的婚事办了。”
自殷娘病重,苏霓儿和陆卫青都用各自的方式认了这桩婚事,甭管两孩子心里怎么想,于殷娘而言,成了便皆大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