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味传到那头,不少人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,刘春有一点确实没说错,如果两人能和他们一起搭伙吃饭,是他们赚了。

这也是他们之前有怨言的原因之一,本来他们也可以吃到这些菜,现在却只能闻味眼馋。

想到这里,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,今晚这一遭他们也看出来了,夏知青虽然年纪小、瞧着娇气,但并不好惹——

这动不动就要找公安的做派,谁又敢惹?

“唉。”有人叹息一声,起身离开。

一个走,紧跟其后不少人也都走了,与其在这里咽口水,不如回屋眼不见为净。

转眼这一块便只剩下了呆站着、还在想对策的杜兴民,以及死死盯着他、眼里渐渐染上怨怼之色的刘春。

她、杜兴民和王芳都是最早到这个大队的知青。

王芳死脑筋不听劝,刚来第一天晚上在忆苦思甜大会上听说孙家孤儿寡母,日子过得极其艰苦,儿子老大不小却娶不上媳妇,不知道怎么想的,竟是执意就要嫁给他,非要为“贫下中农解决实际问题”。

她是骂也骂了,劝也劝了,她就是不改主意,抱着一颗无私奉献的心,第二天便带着行李铺盖住进了孙家。

然后那床新铺盖就盖在了孙大壮身上,她盖的孙家又破又臭的旧被褥。

那时候她就想,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乡下人。

之后有两年,知青点只有她和杜兴民两人,他们一起吃饭、一起上工下工,哪怕后来多了其他人,也没让他们疏远半分。

他温和、体贴,虽然力气不够大、体力不够好,有时候还需要她帮忙做农活,但他能哄她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