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
面颊染血的少年轻轻掀开眼,注意到正缠向自己手腕伤口的白绸,低声唤道:“姐姐……”
顾棠费力去缠白绸,手指都快扭成不是自己的了,最后打出一个丑丑的结,还不忘拿出糖果哄他:“有点疼,崽崽忍一忍。”
姬九珏嗯了声。
少年惨白着面容,含着糖的脸颊微鼓,长睫搭下,凝视正被细致包扎的另一处伤口。
似乎是注意到崽崽专注的目光,顾棠拿出一张雪白的绢布,给他擦脸上的污血。
崽崽眼瞳乌黑,一瞬不瞬地直视前方。
顾棠的一颗心都快被他看软了。
仿佛幻视小崽子当时抱着瓶瓶奶,乌瞳滴溜溜瞧她的模样。
“崽崽。”
“嗯。”
“崽崽。”
“嗯。”
“笨蛋崽崽。”
崽崽轻弯了下凤眼,将融化完的糖果咽下去:“甜的。”
顾棠真想亲死这个小甜崽。
伤成这样,还嚷嚷着甜。
她低头,继续给他包扎其他伤口。这种细致活费时费力,等缠到腰腹时,崽崽似乎有些害羞,接过顾棠手中的白绸,手腕翻转,很是熟练地包扎好。
动作快速又利落。
打出的结都格外漂亮。
两相强烈对比之下,顾棠默默收手,左右看看,全程当做无事发生。
姬九珏听她碎碎念的心声,忍不住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