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晏宁青紫灰黑的脸上浮起冷笑,丝毫没将这些武艺高强之人放在眼里,她有条不紊地理着乱糟糟的衣服,口中问道:“到底是谁的主意?”
虬龙有幸见过一次须弥阁的阁主,虽然只是一道隔着珠帘的倩影,但矜贵清冷,自有一番泰山崩而不乱的气度,庄晏宁竟与她很有几分相似。听说四小姐由阁主亲自教养过一段时日,也难怪。
不禁一顿,尔后才回道:“是大小姐收到的阁主密信。”
温如酒所收密信要么是信鸽所传,要么是余婉代为传递,信鸽听人摆布,余婉又忠心耿耿,无论前者后者,都意味着这确实是沈知蕴的意思。
“信中还说了什么?”庄晏宁见虬龙犹豫不言,好笑道,“将死之人,连自己的死因都不配晓得?”
虬龙一想也是,只得道:“信上所说也很模糊,除了索你性命的交代以外,只有两个字。”
“什么字?”
“杀手。”
庄晏宁好似受到沉痛一击,站立不住,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,泪水很快盈满眼眶。
她笑了又哭,哭了又笑,明明长发散乱,脸上又是血又是灰,脏污不清,可虬龙等人见她这样却依然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不堪,心里很是难受。
庄晏宁怔怔地盯了地上长刀半晌,司妩果然还是知道了什么,否则不会未卜先知地说什么性命垂危时记得服下那瓶药液。
是包治百病的灵药,还是可以令人功力大涨的神药,都已经不重要了,司妩不知道的是,她本就愿意为沈知蕴付出所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