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多吉目力难及,看不清人,只晓得对岸那堆坐着的都是位卑者,于是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庄晏宁,忝在御史台任职。”
走了关系来蹭吃蹭喝的邬云心万想不到这热闹会瞧到庄晏宁头上,暗暗扯着她的衣袖,低声道:“出头的椽子先烂,这道理你不晓得么?坐下!”
庄晏宁置之不理,再侧身向主座拱手:“臣请殿下撤屏以观。”
她的话掷地有声般回荡在整个水榭,邬云心扶额叹气,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二殿下的反应,过了片刻,屏风后面响起女子冷淡的声音:“按庄御史所说,将屏风撤了罢。”
左右几个内侍依言将十二座螺母屏风折叠合上,抬起,收走。
在他们收拾屏风时,底下的宾客浑然忘了礼节,纷纷探头探脑地张望,甚至离了座位,阿多吉虽正襟危坐,眼神却也飘忽不定了。
终于,沈知蕴的面容未经遮掩地露在人前,阿多吉执杯的手腕一颤,酒杯落地,酒水泼洒满身。
苦察布见状,立即握拳置于胸口,单膝跪地,郑重地向大绥向二殿下求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