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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俟揉着揉着便没了动作,怔了怔。

青丘狐族寿命很长,她成年不久,从未经历生死大事,却鬼使神差地在这一刻明白了谢浮名话中深意。

身亡命殒,黄土埋骨,只要一直有人回头顾,便不算真正的死亡,唯有无人再怀念,与之相关的人与事也随之消失,世上再无她的痕迹,才是一生的终点。

谢浮名与阿盈的故事,花俟头先只是当个谈资听听罢了,这会儿却忽然有了应当珍视的感觉,道观里懒懒散散却心地善良的阿盈,可以没饭吃却不能没酒喝的阿盈……不再是一片模糊的单薄的剪影,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渐渐有了些分量。

竹屋前,谢浮名立于房檐下向她释然一笑,花俟却不大笑得出来,只好将眉眼难看地弯了弯,算是笑过了。

仅仅是谢浮名心中千万分之一的阿盈,便牵绊住了花俟的唇角。

她终于十分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不该随意提起阿盈,也晓得阿盈何以狠心给谢浮名服药,叫她忘记她,回忆愈深愈沉重,不是每个人都消受得起的。

“走罢,弥因的情况你也见到了,她一日比一日睡得沉,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,青丘之行宜早不宜迟。”

“好,咱们这便去同怀疏商量。”

步入竹屋,沿着青石小径来到院子里,只见两人都在,话起了个头便知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,于是移步到亭中坐下来细细商谈。

“你我定下的交易是为你妹妹寻回魂魄,使她魂魄归体,回返正常,却不料期间枝节横生,如今唯有请青丘老国主为她重塑命魄方可彻底了结这桩生意,我却帮不得什么忙了。”谢浮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