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清醒,问题便越来越多。
那女子按着她的双肩逼她躺回去,笑道:“好了好了,先不要管那许多。你要晓得,你的魂魄差点湮灭,魂躯伤得太厉害,即便日后有幸回到人间,肉身受其所累,也会迎风咳血,虚弱不堪,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“现下合该好好修养调理,能好一些是一些。”
李怀疏不知听没听见,花俟再抬头,却见她已沉沉睡去,只得失笑离开。
一连几日,花俟分别到两人房间以灵力喂服丹药,喂水喂食。
她在族中辈分最小,在同辈中岁数也是最小,从来都是长辈与哥哥姐姐关心呵护的对象,甚少照顾别人,近日虽有些疲惫,却也觉得新鲜有趣。
两人整日卧榻,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,一人是负伤过重,一人是不顾阴阳相冲,强行留在冥府,以凡人之躯受了两道鞭刑,俱都体力透支。
即便醒来,服下丹药用过饭后,与花俟且聊几句,李怀疏问孽海台上发生何事,沈令仪问李怀疏与青鸾之间恩怨,才起了个头,便疲惫得阖眼睡着。
等到下次醒来,又接着问,接着讲,如是往复。
这日,花俟见到沈令仪在李怀疏榻边枕臂而眠,略为讶异。
她着一件雪白里衣,衣服轻薄,透过衣料依稀见到几乎横贯整张背部的两条鞭伤,皮肉外翻,仍是狰狞吓人,应是有了些力气便翻身下榻,径直朝此处来,连外衣也不晓得披一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