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如今,庄晏宁依然以为沈知蕴不过是来探望属下,却不知道她家殿下自洛州回京便一直病着,医嘱要她少外出见风,今日出门余婉是劝了又劝。
喉间略有不适,沈知蕴不想叫她听见咳嗽声,忍过才问:“缸里的水放了几日?”
“……不记得了。”
“米或面,有么?”
沉默一会儿,又是一句细不可闻的不记得了。
沈知蕴也沉默一会儿,她的沉默似带着温度,令人脊背生寒,屋内都仿佛凉快许多,庄晏宁忍不住回头,避无可避,撞上一双寒潭眼眸,意味深长地将她看了看。
于是十分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,可怜道:“我很少回来,都是歇在御史台,公务着实繁重……殿下,我错了……”
沈知蕴坐她身后,问一句便攒一次气,几乎要将她后脑勺冷冷盯出个窟窿,瞥一眼她伤痕累累的屁股,眼皮掀了掀,只得作罢,拂一拂衣摆,温言道:“日后再与你算。”
见她此刻拼命为屁股说情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,何苦来哉,自找这一顿板子。
沈知蕴约莫知道其中原由,却希望她自己来说。